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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五章 云浮家族

死者被人用利器穿心,嘴角流出的黑血早已干枯。全身黑衣包裹,面上的蒙面黑巾也被侍卫挑了下来。柳婧忍着恶心看了一眼,得知死者不是陈岩时,松懈下来后才觉得腿部发软,全身冒出冷汗。

竹林离前院也就一里的距离,如此近的距离里出现大批毒蛇就很不正常。陈岩下落不明,竹林里出现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。种种迹象表明将军府里透出不寻常的气息。

眼见天色已暗,竹林里燃起了大量的火把,将黑夜照耀出白日的光亮来。

柳婧证实了死者不是陈岩以后,无心在此处逗留。她看向刚才躲避毒蛇的位置,在心里预测着陈岩回去前院所能够选择的路线。

左边一条林荫小道通往荷花池,在那有个拐角,通过了了拐角后前方的路也是可以通往前院;偏右一条小道可以直接通往到王大夫居住的前院。这是二条都可以通往前院的道路。

柳婧决定每条路都走上一遍,看能否有所发现。

沉浸于自己的思维当中的柳婧,一门心思想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,并没有发现一双目光如刀,冷厉逼人的眼神阴狠的紧盯着她看。

眼神的主人正是刚才挡了柳婧前进道路的粗壮男子,他那如冰霜的冷眸看了柳婧几眼,才扫向正在堪验尸体的三名侍卫。

他冷冷的挤进了侍卫的队伍里,三名侍卫瞧见是他来了,都被他身上的寒意吓住,纷纷直起身来,对他鞠躬行礼:“王副尉。”

“有何发现?”

王培雄副尉冷言询问,眼角却瞄向柳婧的方向。

毫无知觉的柳婧选择了偏右的那条小道,这条道是回去前院最便捷的一条道路。若是柳婧,她也会选择这条路回去。

柳婧的选择是正确的,陈岩离开时正是走得这条道,只是柳婧没有想到陈岩会被人跟上,在打斗的过程中偏离了前进的方向。

陈岩并不知道他的失踪会让柳婧如此的惦记着,暗洞外已被火翊派来的将士翻了个底朝天。

火翊离开时并没有发现黑衣人,也就没有把警戒上升到一级戒备上,只是派出了善于应对毒蛇的守卫。

这批守卫对付毒物是一把好手,对于机关暗道的搜寻就欠缺了。

陈岩在避入暗洞之前,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在假山前摆上了八卦阵,非道中人极难发现其中的奥秘,这才让他暂时的避开了侍卫的搜索。

暗洞外升起了火把,燃起了驱逐毒物的药草,一时火光冲天,照亮了竹林里的各处。暗洞内却是冰火两重天。

柳婧只当陈岩是一名无家可归的娈童,却并不知道他的来头可不小。

十年前一夜之间神性消失于江湖的云浮家族,擅长于奇门遁甲,是秘术中的第一大家族。至今无人知道云浮家族里全部的秘密。只知道若是请到云浮家族的人出山,任何涉及到机关遁甲,伪装变幻之术,在他们眼里就没有任何秘密。

云浮家族在江湖中是地位得到了各界人士的认可,这样一大家族,人人都敬如泰斗,无人敢去挑衅云浮家族的威望。忽如一日云浮家族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,一夜之间就消声匿迹,从那以后无人再见过云浮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。

陈岩正是云浮家族里唯一存活下来的嫡长子。他是在家族的长老们集七大长老的功力,生生的将他的异能做了封印,并将家族里最后一滴血凝露让他喝了下去,才得以掩盖住了他身上属于云浮家族天生就有的烙印。

封印了烙印以后,也就等于他与常人无异,唯一解除这封印的是在他十八岁生辰以后,让他服下由两种毒物相互搭配而成的凝胶,才能解除得了他身上的封印。满了十八岁以后,他才能融会贯通家族的秘籍,才能拥有自保的能力。这也是为何家中的长老们要封印了他的烙印的原因。

陈岩被封印之时才年满十岁,当时情况紧急,他至今也不知道家族为何会处于如此危急的处境。

他只知道父亲匆匆忙忙之际告诉了他封印的原因,以及解开封印的时间与方法,只可惜父亲还未来得及说出两种毒物的名称,贼人就一举冲进了云浮的秘道,父亲只来得及一掌将他打入悬崖。

当时他以为会必死无疑,没料到他一觉醒来,正躺于一处不知名的山洞里。悬挂于半山腰的山洞里存有大量的干粮以及生活日用品。他花了足足两看的时间,才偶然的寻到了离开山洞的路。

陈岩暗中潜回云浮山庄,看到了曾经雄霸江湖的云浮山庄早已夷为平地,江湖上再也没人知道任何有关云浮家族的人或事的消息。他能够打探到的唯一的消息就是,云浮家族一夜之间消失了。没有人知道丁点的原因。

这还不是陈岩噩梦的开始。当时才年满12岁的幼儿,在没有家族庇佑下。由于长相俊美,终于有一天他没能逃出人贩子的魔掌,落入到了变态的人手。若不是柳婧的相救,这时是死是活都难料了。

陈岩年满十八岁以后,私底下试过了千百种的毒物搭配,都未能解除他身上的封印。

今日机缘巧合之中,黑衣杀手临死前送给了他一份大礼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黑衣人所使用的迷药里的某种药物,与他自己配出的药物中,有两种药物就是解除他身上封印的搭配的药物。

陈岩不知渴望了多久可以找到解除他身上封印的药物,可是一旦找到了这二种药物以后,他却痛得生不如死。

他并不知道原来解除封印的过程会如此的痛苦,先是全身如被火烙般的灼热,接着就是如被冰封般的寒冷,这种冷与热相互交集不停的变换,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。

为了不发出声来,又没有可以使用的工具,他只好把手伸进嘴里,以此来堵住他的嚎叫声。如此反复的折磨,早已让他自己把胳膊咬得血肉模糊。

陈岩不知道这种痛楚还要经历多长时间,身上撕裂般的痛楚令他已是神智不清了。不知何时,他陷入于一片黑暗之中,晕死了过去。

正在竹林里沿着回前院的路一步一步查看的柳婧,根本没有想到她与陈岩藏身的位置也就仅有几步之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