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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你不是死了吗!

康德郡主有些愣:“断袖怎么感觉怪怪的……”

“不怪不怪,真爱无敌!你能先放我出去吗?我好去把你们的定情信物妥善收起来呀!”江清韵一脸狗腿的对康德道。

康德只是一道执念,智商不高,就这么被江清韵给骗了,放她回去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。

见她醒来,宁王妃那叫一个欢喜,连忙把她扑进怀里又是心肝又是宝贝喊着,弄得江清韵怪不好意思的。

宁王也在一旁,等着宁王妃心疼的差不多了,还板着脸开始教训起江清韵:“你这孩子也是,怎么好端端的跑去了前院?还……还倒在了清河王怀里!传出去你的清誉还要不要了!”

“不要了不要了!只要能嫁给十一皇叔,我什么都愿意!”康德郡主在魂魄世界里大声冲她爹宣布。

江清韵捂脸,也不知道她倒了什么霉,要帮把自己吃掉的仇人收拾这么个烂摊子。

“我听说是清河王把我……啊不!把那株板蓝根送来的……”她勉强挤出三分笑意,语气却是咬牙切齿的恨意,“我吃了板蓝根才好起来,这不是想要去谢谢清河王吗……”

她尽量让自己说的和善,可看在宁王妃眼里却觉得异常怪异:“我的儿,你不要紧吧?怎么半张脸都是僵着的?”

江清韵一口血:“没、没事……”

宁王还在训她:“好好的姑娘家就守在自己闺房,没事别出门去。好在这次是清河王及时送来了那株千年板蓝根,才救你一命!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!”

对!得好好谢谢我!

江清韵相当赞同的点头。

宁王又道:“听闻清河王喜欢名画,前儿个我刚得到一副唐伯虎的真迹,正好送给他以示感谢。”

“不应该送给我吗?”江清韵不懂唐伯虎,但懂这是谢郡主的救命恩人。

宁王宠溺的笑了笑她:“送给你什么?人家清河王救了你!”

“救我的是那株板蓝根!”江清韵着重给他强调。

宁王点头:“可不就是清河王送来的那株板蓝根嘛!上千年的板蓝根啊!”

“对啊!”

“也是清河王大方才舍得拿出来!一定得好好谢谢人家!”

“所以爹爹你真的不觉得该谢谢板蓝根吗?”

宁王看江清韵的眼神顿时很怪异:“这孩子别是真被宫门夹坏了脑子?板蓝根你都吃掉了,还怎么谢?”

江清韵竟无言以对。

……

江清韵本就只剩下一缕元神,即使这副身子平时养的好,她用起来也相当不顺手。可以说是一步三喘息,没走几步就感觉双腿发软,也苦了康德郡主当初为见十一皇叔一面,连追了九条街。

此刻,江清韵正单手撑墙,大汗淋漓的在路边休息。

“郡主,咱们回去吧……”丫鬟蓝叶在一旁不知道第几次担忧的提议。

江清韵冷笑,她要是能回去,还会在这里吗?都是康德郡主那道执念在作祟,害的她不得不在大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出来,只为了帮她见清河王一面!

这条路是清河王下朝的必经之路,康德郡主还在身体里闹,非要江清韵去宫门口堵人。

“你是不是想再被宫门夹一次脑袋?”江清韵问。

蓝叶一愣:“郡主你说什么?”

“没你的事。”江清韵推她去前面望风,转头又跟康德郡主交流起来,“你少扯淡!听我的!知不知道!我好歹也活了一千年啊!当然比你懂!行!我让他抱你还不成吗!”

她自言自语的好一番,康德郡主总算是不闹腾了。一直压在江清韵心口的那块无形的石头这才消失,让她长长的舒了口气。

“蓝叶,过来。”江清韵冲蓝叶招招手,附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。

蓝叶整张脸都白了:“郡主……三思啊……会死人的……”

“所以你一定要站对地方知不知道!别让我扑空!”

蓝叶的表情更难看了:“奴婢是说您可能会把清河王砸死的……”

江清韵:“……”

然而,话虽如此,蓝叶还是照着江清韵的吩咐做了。

玄武大道是京城最大的主街,最中间是皇城,靠南出来就是达官贵人们的住所了。

其间酒肆茶楼布庄米行一一都有。

江清韵在茶楼二楼依窗而坐,蓝叶焦急的在楼下张望。凭借着站在高处的优势,江清韵很快就看到清河王的轿子缓缓而来,连忙通知蓝叶。

等着那顶蓝顶小轿子靠近,蓝叶猛地冲出去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王爷救命!”

同一时间,轿子旁的护卫已经拔刀指向蓝叶,防止她是刺客。

厚重的轿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一条缝,露出楚之墨隐匿在黑暗中的半张脸。

蓝叶忙道,“奴婢是宁王府的丫头!还请王爷救救我家郡主!”

一想起康德郡主,楚之墨便觉得头疼。

他收手不想理会,转念又想到宁王手上的四十万兵马,眼神稍沉,复尔起身出去。

“何事?”他问,声音沉沉的听不出是什么感情。

“请王爷随奴婢来。”蓝叶忐忑的道。

“王爷,小心有诈。”护卫连忙低声提醒。

蓝叶立刻哭诉起来:“王爷!求求你救救我们家郡主吧!我们家郡主实在是太可怜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
她才不过十二岁的模样,那哭声别提多惨了,整的就像是清河王在当众欺负幼女一般。

楚之墨的脸上有些挂不住,心里纳闷这康德郡主是怎么了?平时不是一见到他就恨不得立马扑过来,怎么今天还非要个丫鬟来请他?

难不成真出事了?

他倒也不至于跟江清韵一个小丫头过不去,更何况宁王对他还有利用价值。若真的能通过江清韵得到宁王的支持,也未免不可。

想到这里,他迈步走过去。

蓝叶露出愧疚的神色,视死如归的往后退去。就在她走进茶楼的一瞬间,楚之墨也离二楼窗户的距离也不过只有一步之遥。

赫然,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大喊:“王爷接好我!”

江清韵居然直接从二楼对着他跳下来了!

楚之墨第一时间就想要躲开,可不知道为什么,身子在一瞬间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。等到他能动的时候,怀里已经抱上江清韵了!

顿时,十一皇叔脸色铁青。

江清韵笑的美滋滋,心里还在跟康德炫耀:“看我厉害吧!”

康德崇拜的都快要冒出星星眼了:“厉害厉害!哇!皇叔好帅!”

一瞬间,她控制了江清韵的身子。

“皇叔!”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,让楚之墨浑身翻起一阵恶寒,立刻就松了手。

“扑通”一声,江清韵整个摔在了地上。

康德被这么一摔也没了控制权,江清韵捂着发疼的屁股被蓝叶扶起来,看向楚之墨的神情恨不得用叶子扇死他!

“你干嘛松手!”她一开口,屁股上的疼痛更加剧烈,那声音一下子软下去,都带上了几分哭腔。

楚之墨淡淡扫了她一眼:“丫鬟说你有事找本王?”

“是啊……”江清韵还在揉屁股,形象着实不雅,楚之墨就是想无视都不行,只能顶着满头黑线转身离去。

“喂!你等等!”江清韵连忙追上去,心想自己真倒霉,不就使了个小法术把楚之墨定在了她跳下去的位置么,怎么就被他摔得这么狠?这下屁股得摔成八瓣了吧?

楚之墨哪里会等她,见她追上来脚步反而走的更快。眼看就要进入轿子,却没想到眼前闪过一道倩影,江清韵居然先一步跑到他前面,直接窜进了他的轿子里。

只见穿着碧色湖裙的女子美滋滋的坐在轿中,嘚嘚瑟瑟的瞧着他,仿佛炫耀一样:“王爷别急着走嘛,咱们来聊一聊嘛!”

“本王与你无话可说。”楚之墨头上青筋微跳,恨不得把江清韵直接丢出去。

“别呀!我还没说什么呢,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无话可说?”江清韵有些不大乐意,她又不是来索命的,十一皇叔这脾气可真差。

“出来。”楚墨竹冷斥。

江清韵起了逆反心,反而整个人都横躺在轿子里,甚至还把腿挂到了小窗户上:“王爷您干吗这么生气?真的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要求。”

“有话快说。”

江清韵眼前一亮,立刻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,凑到楚之墨面前迫不及待的道:“你娶我吧!”

楚之墨忍了半天的那口血还是涌上了口腔,他默默的忍住,又默默的咽下。

江清韵完全看不懂他阴沉的神色,满是期待的追问:“好不好?我要求不高哒,只要你娶我就成!聘礼什么都可以不要!”

她不是很懂聘礼是什么,但是以前在沉香山里的时候,经常听见那些私奔的书生说自己出不起聘礼被小姐爹爹嫌弃,一个大男人抱着沉香木哭的连亲妈都不认识,别提多可怜了。

现在江清韵觉得自己真是一只好妖,连聘礼都不要,就怕十一皇叔出不起聘礼转身也去沉香山上抱着沉香木哭呢。

谁知她这话一出,周围都传来了不轻的窃笑声。

江清韵听得出这些笑声里的不善,大大的杏眼瞪过周围一圈围观的人,倒还颇有几分威势。

众人的笑声小了些,楚之墨递了个眼神给随从,当即就有王府侍卫将围观的好事人群赶开。

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郡主休要胡言。”楚之墨拎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她,径自回到轿子里坐下,“回府。”

江清韵还没反应过来,轿夫们已经抬着轿子与她侧身而过。楚之墨俊美的侧脸顺着摇晃的窗帘露出半隅,一时晃了江清韵的眼。

“郡主?郡主怎么了?”蓝叶喊了几声才令她回神。

江清韵望着清河王府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:“我怎么觉得他那么眼熟……”

“谁呀?”

“十一皇叔。”

蓝叶噗嗤笑了出来:“郡主您从十二岁开始就爱慕王爷,如今已经整整四年了,能不眼熟吗?”

“不是这个眼熟……”隐约记得应该是她做板蓝根的时候见过他。可江清韵歪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,不由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“记性怎么这么差!”

蓝叶连忙抓住她敲脑袋的手:“郡主您可别打了,小心打坏了……”毕竟现在脑子就不怎么灵光……

好在江清韵也不是爱跟自己过不去的板蓝根,想不通就不想了。吃完街口王大娘三枚铜板一碗的豆腐脑,美滋滋的就回家去了。

然而刚进家门,就听见宁王一声怒斥:“逆女!还不跪下!”

江清韵还没反应过来,这副身子却已经先一步条件反射的双腿跪下、双手捏住耳朵,口中念念有词:“爹爹我错了!”一看平时就没少被宁王教训。

宁王冷哼一声,将手上的茶盏重重一放,听得江清韵那可脆弱的小心脏都颤了一下。

“爹爹……”她壮着胆子讨好的抬起头来。

宁王原本就威严的脸此刻更是拉得老长:“你可知错?”

江清韵仔细想了一下,摇头:“女儿没错!”说谎是要被雷劈的!她是一只诚实的好妖!

宁王的脸更黑了:“你还学会撒谎了!谁允许你大街上拦下清河王仪仗的!”

江清韵觉得凡人真麻烦,好在她是一株热爱学习的板蓝根:“这个也要谁允许吗?”她先是诧异了一下,随后又满是期待的问,“这个允许要问谁拿?是不是我得到允许后,就可以随便拦十一皇叔了?”

宁王简直要被这个逆女气死了!以前也知道她爱慕楚之墨,就是在外面胡来,回家也知道认错!可现在……非但不知错,反而还理直气壮的想去犯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