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颗脑袋!?
我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如果刚刚张哈子来来晚一点点,我是不是就会变成第十颗被他吃掉的脑袋?
我问,他为什么要吃别人的头?
张哈子已经收拾好了。背上背包之后。示意我去背包,然后两个人继续往前走。他一边走一边讲,他要滴不是别人滴脑壳,他主要是要别人滴身体。你难道没看出来。刚刚那具尸体其实是一具女尸迈?
我摇头,我还真没看清楚。或者说。我从刚开始看见他的影子到最后被你张哈子一把火烧掉,我都没来得及去看一眼。
我又问,他为么子要啷个做?
张哈子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。问我,你爷爷都没教过你?
我讲没有啊,怎么了?
他啧啧了两声,自言自语的讲,不应该啊。他能给你留下那种红绳。应该是圈子里滴人啊。啷个你一点儿都不晓得呢?
他问我,你爷爷喊过么子名字?
我想到陈先生给我吩咐过的。让我不要给我张哈子讲我爷爷的真实名字。不然担心他不去了,所以我随便编了一个名字,讲,喊过洛长亭。
长亭,和朝廷发音有点相似,到时候就算被张哈子发现我在骗他,我也好有个借口讲是他自己听错了,我明明讲的就是洛朝廷。
张哈子听到这个名字后还在思考,为了打断他的思路,我继续追问之前的那个问题,我问,那个家伙为么子要啷个做?
张哈子讲,既然你不晓得,那小爷我就给你科普科普。首先,人活到这个世界上,都是有身体活(和)魂魄滴,这一点,你承认不?
我赶紧点点头。
他接到讲,人想要好好滴活到起,那就必须身体活灵魂都是完整滴,如果身体不好老,这个你应该好理解,那就是害病老,要去医院看病;但是如果魂魄害病老,啷个办呢?
他讲到这里一脸期待的看着我,我晓得他是很想要我讲出下面这句话,我讲,那当然就要找你们这些专业人士了。
张哈子打了一个响指,讲,就是这样滴。那么问题来老,如果我们这些匠人滴魂魄也害病老,啷个办?
在张哈子问我这个问题之前,我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。在我看来,他们这些匠人都是一些牛逼轰轰的狠角色,根本就不会生病什么滴,就算真的生病了,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写一张符,烧了冲水喝就会好么?
我把我的想法讲出来,张哈子直接开口骂道,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,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老?那些骗人滴玩意儿你也信?小爷我告诉你,不管是写符哈是用符,都是需要一个健全滴魂魄活身体滴。举一个很简单滴例子,不然我怕就你那个智商,可能会听不懂。
他说道这里的时候,从兜里面取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,用左手在纸人上面画了几下。画完之后顺手就扔到身后,看都没看。然后他继续讲,你想,我们匠人是懂得匠术滴,那如果我们匠人死老,也哈能用匠术滴话,那一般滴匠人是不是对我们就没得办法了?如果是这样,那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希里马哈老(乱套了的意思)?所以,就算是一个匠术很牛逼滴匠人死老,他也是不能用匠术滴,只能乖乖滴当一个阴人。
我听到这里,感觉有点懵,我问,这个和我问的问题有关系么?
张哈子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,他讲,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,没得关系我会浪费口水给你扯淡?莫打嘎差,好生听到起(别打岔,好好听着)。就是因为匠人晓得自己身后不能用匠术,所以有些临死滴匠人就不甘心,会用一些邪术来延续自己滴命,就好比刚刚那个,他就一直用别人滴身体来满足他自己。但是每一副身体活魂魄都是配套滴,就算他霸占了别人滴身体,他也不可能一直让身体保持生机,到时候还是会腐烂,这个时候,他就需要重新换个人老。这就是那个家伙不断吃别人脑壳的原因。当然了,有些匠人也有可以让尸体不腐烂滴本事,不过现在不多见老。
我听到这里,脱口而出,赶尸匠?
张哈子一愣,讲,你个瓜娃子,哈是晓得一些东西嘛。对头,就是赶尸匠。他们赶尸一脉有自己的传承,可以让尸体不烂,其他匠人是学不来滴。不过赶尸一脉,好像几十年前就断了香火咯。
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段讲究,要是张哈子不告诉我的话,我肯定不知道。然后我问,为么子赶尸一脉会断了香火?
张哈子打了一个哈欠,没好气的讲,几十年前滴事情,我一个才十八岁滴小帅哥啷个晓得?
我看了他一眼,对他说,讲人话!
张哈子嬉皮笑脸的讲,好吧,我承认,我是比十八岁要稍微大那么一丢丢,但也就是很小滴一丢丢。
我问,一丢丢是好多岁?
他讲,八岁。你自己讲,八岁是不是只有一丢丢?
对于张哈子的死不要脸,我已经见怪不怪了。所以我都懒得和他废话,继续往前走。
走了一会儿,我又忍不住的问他,为么子那个家伙会找到我?
张哈子讲,我又不是他,我啷个晓得?要不,你再回去问问那家伙是怎么找到你滴?
我讲,就算我回去问,那家伙也被你一把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,我问个球去?
张哈子讲,人死了,魂哈在,你要是想,我帮你捞上来问问?
我问,这都可以?
他讲,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哦,你也不看哈我是谁,大名鼎鼎滴重庆张哈子!要是这个都不会,我哈有么子脸当扎匠?
我想了想,讲,算了,先回去要紧,不知道现在屋里变成什么样子了,在路上耽误太久了。
张哈子也点头答应,然后我们两个加快脚步,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村子那边去。
往前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,就到了村头,首先看到的就是陈泥匠的屋子。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,整个村子都应该睡下了,所以显得很安静。
哪晓得一进村子,张哈子就不走了,站在村口眯着眼睛看来看去。我不晓得他在看什么,因为他的眼睛本来就小,一眯了之后,就更加看不到他眼珠子了。
我问,啷个了?
他讲,你确定这是你们村子,而不是一座乱坟岗?
我讲,我到这里生活了十多年,难道还会认错路?
我不晓得他是半开玩笑还是真的讲了一句,阴气森森滴,你能活到这么大哈真滴不容易。
我笑了一声没讲话,继续往前走,可是张哈子死活不往里走了。他讲,我今天就到这里睡一晚,天亮了再进村。
我问他为么子,他看了我一眼,然后用很严肃的表情对我讲,给你讲实话,因为我怕!你们这个村子,我怕进去。就是那个回龙地,我都敢去耍一哈,但是你们这个村子,我不敢进去。
我看了一眼村子,和之前相比较似乎并没有不一样的地方。
张哈子讲,你哈没发现迈?你看哈子你自己滴脚下。
我低着头看了一眼,不就是一条泥巴路么,有么子不一样滴?我又仔细看了看,发现如果非要讲不一样的地方,那就是好像村子比外面要黑一些。这种黑不是主观上的感受,而是真的要比外面黑一些,就好像是天上的月亮光照不进去一样。
张哈子指着他面前的一块石头对我讲,看出来了撒?以这石头为界线,里面滴地方比外面要黑了一大截。我劝你也莫进去滴好,如果我没猜错,今晚你们村子里面滴人,都要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