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砚卿六年后重返舞台,引发了一场大轰动,这两天,杨家宅子的门槛都要被踩平了,杨砚卿谢绝会客,大门几乎没有打开过,人人都说杨砚卿有个性,这个时候正是出来宣传荣丰戏院的时机,他倒好,安心地呆在家里,连戏院也不去。
“齐石,都准备好了?” 杨砚卿看着桌子上的枪:“这个收起来。”
“收起来?”齐石舔了一下舌头:“大哥,我们这可是去狼窝。”
“到了魏家,这东西能藏得住吗?到时候反而连累我们。”杨砚卿打开自己的盒子:“罗盘,又叫罗经,银牌,在老君位奉四十九天,有先天八卦,吾神坚固等字样,铜板、棕绳串成的桃木剑与阴阳牌一副,这些东西才是必须的,我们是去魏家看风水的,不是去拼命的。”
云城距离十里洋场足有五千里,两人到达魏家大宅的时候,自然是比预定的时间晚到了,两人还没有近大门,两杆枪就横在两人的脖子上:“什么人!”
齐石在心里暗骂一声,杨砚卿从容地一拱手:“在下杨砚卿,与魏大帅有约,烦请通报一声。”
其中一人回头,冲着身后的士兵说道:“通报大帅,有叫杨砚卿的拜见。”
齐石见两人仍不松开步枪,笑嘻嘻地将横在自己脖子上的枪杆推开:“兄弟,我们千里迢迢地过来,相识就是缘分,何必一见面就动粗嘛。”
“谁和你是兄弟,就凭你这小赤佬,也配?”这士兵狗眼看人低,斜着一双眼睛鄙夷地说道:“给老子老实点。”
齐石恼怒,杨砚卿却佩服道:“兄弟真是厉害,这小赤佬可是十里洋场的方言,兄弟一眼就看出我们打哪里来的,厉害,厉害!”
在十里洋场之所以有这种说法,是因为旧时的穷人死后,家中买不起棺材,赤身用草席卷了,草草埋了了事。大雨后,暴尸于野也是常见,在野地里走的人遇到这个尸体,就是赤佬。不管是鬼,还是尸体,遇见了总是件不吉利的事情,被人骂赤佬,谁会高兴?齐石在心里嘀咕道,也只有大哥才会这么镇定了。
没有人不被喜欢拍马,这小兵一笑,咧嘴露出一口黄牙,许是烟抽多了:“想不到你还蛮机灵的嘛。”
人在江湖行走,如果不能忍一时之气,一定成不了大事,杨砚卿深知这个道理,横在两人脖子上的枪放下来,里面的人也传话出来:“大帅有请!”
杨砚卿掏出罗盘执在手上,大步流星地迈进大门,前来迎接的却是那位三姨太,只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,水蛇腰儿左右摇摆,手里的丝绢儿朝前面一挥:“杨老板,大帅等你多时了,你怎么今日才来?”
“没有万足的准备,怎么敢来大帅府邸?”杨砚卿轻巧地避开三姨太贴过来的身子,随即亮出罗盘,装出测量的样子来。
齐石在心里暗笑,再说魏士杰坐在大堂里,不停地擦拭着手上的枪,脸上很有些不耐烦,见杨砚卿与齐石进来,举起枪来,瞄准了杨砚卿的眉心:“你晚到了。”
杨砚卿痛快地说道:“我的确是晚到了。”
魏士杰闷哼一声,一挥手,马上有人上来搜身,强行让两人伸开双手,连鞋底也没有放过,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和工具,齐石惊出一声汗来,多亏大哥坚持,自己没有带枪与刀,这魏士杰对自己请来的客人,也这么不客气!
看着地上散落的铜币、银牌等物,魏士杰说道:“我倒要考考你,你进来的路上,看到什么了?”
“贵府一共犯了三煞。”杨砚卿说道:“孤峰煞、穿心煞与廉贞煞,失去血亲只是个开始,这几天里,贵府上应该有老人过世,极有可能是忠仆。”
魏士杰收了手上的枪,伸手道:“请坐!”
齐石大舒一口气,杨砚卿坐下便说道:“大帅对这些术语一定觉得陌生,容在下详细解释一番,所谓一楼独高人孤傲,一座宅邸周围再没有其它的房子,是为孤峰煞,宅邸下面若是有长形的隧道或类似的情况出现,而且贯宅地,称为穿心煞,建屋必依山傍水,可若是靠的山是山石嶙峋,寸草不生的穷山,风水学上则称之为廉贞煞,大帅府邸一共犯了这三煞。”
魏士杰思忖一会儿,突然端起茶杯拍在桌子上,“叭”地一下,茶杯裂开,茶水向四处溅去:“你想糊弄我?”
“不敢。”杨砚卿镇定自若:“在下所言,句句属实,不怕推敲。”
“孤峰煞与廉贞煞可以一目了然,穿心煞看的是地底的情况,你初来乍到,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魏士杰一声令下,两柄枪对准了两人的后脑勺:“今天你不给我说个明白,我就让你们横着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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