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得跑路了,当我被甄浩云近乎是推出了学校的时候,我手中拎着装了散钞的书包,看着市一中的校门,等到甄浩云依依不舍的对我挥手那刻,我心里难受得不行,这次和以往离开学校两次都不同。这一回,我必须得逃!
什么叫跑路,那就是得从现在这一刻开始,丢弃掉本市的一切,然后去往一个自己根本从不知晓的地方躲藏起来。路上再也没有兄弟和美女,有的只是一路的荆棘与未知。
“诚哥,你快走啊!”
校门口,甄浩云见我站在街对面看着学校还不离开,他着急的对我挥舞着手臂,这时,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。
我心酸酸的给甄浩云挥手道别,然后低着头折身就走,与此同时我掏出了手机,接下了沈白的电话。
“罗世诚,你在哪里?”沈白问我。
我便如实的回答了沈白,我现目前还在学校门口附近,不知道现在要何去何从?即使跑路,我总得有个方向不是?
沈白哦一声,马上急急的给我说从市医院那边传回来了消息,蒋盼头部遭到重创已经送往了重症监护室,他叫我速度离开本市。
沈白说:“我听萧鹏飞说你认识韩阳,那好,你赶紧去找韩阳,让他想办法把你弄出本市。还有罗世诚,从我这个电话打过之后,你马上把手机关机,再也不要打开,直到我们这边情况稳定,你才能再次开机!”
我的心情越发的沉重,按照沈白说的,现目前蒋盼生命应该是垂危状态了,那么接下来蒋盼一旦熬不过去,我就真的杀了人。我罗世诚竟然有朝一日会成为杀人犯,这事让我真的难以承受,现目前,沈白叫我马上关机,这也就意味着事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。
“罗世诚,你放心好了,我会穷尽一切办法让这件事低调的处理,你赶紧关机,然后速度离开本市,一路小心!”沈白说完这句话,急匆匆的挂了电话。
嘟嘟嘟……
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盲音,我那会儿狠狠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,心想还是先按照沈白说的一样,赶紧去找韩阳想办法离开本市才是王道。
我没有马上关闭手机,而是速度记下了韩阳的电话号码,这才把手机关闭掉。
我心思紊乱的在一家商店里用公用电话给韩阳拨通了电话,我知道沈白叫我关机是为什么,因为一点蒋盼那边出了意外,警方要找到我肯定是首先追踪我的电话信息,倘若我用手机打给韩阳,估计很快警方就能找到韩阳那边了。
电话打通,韩阳的声音显得很懒样,这厮估计正在睡觉。我没有多说别的,急急的问韩阳在哪里,我有急事找他。韩阳给我说了他所在的地方,然后我挂了公用电话,直接打了一俩出租车去了韩阳那边。
见到韩阳,我把在市一中发生的事儿给他说了,我说沈白叫我跑路,让韩阳帮我。
韩阳真心对我不错,当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后,马上打电话叫来了上次见过的司机安风诺,由安风诺开着小车迅疾的往郊外而去。
在路上,韩阳当着安风诺也没有任何避讳,他一个劲的安我的心,说蒋盼那傻逼绝对死不了,让我别把跑路当回事,权当换个地方整理一下心情好了。
安风诺也劝慰我,说韩阳经常性把人揍得昏迷不醒,结果每一次都没有闹出人命,安风诺说:“小罗啊,你别把人的抗击打能力想得太差劲了,就你那几板砖,死不了人的。”
我苦笑,不管蒋盼死不死,他重伤入院也让我构成了伤害罪,如今我是‘逃犯’的身份依旧没有改变。
韩阳见我情绪不高,就给我说他在社会上混迹的事儿,不外乎打击抢地盘或者泡妞,而我的心思显然不在这层面上,抱着书包显得无精打采。
车子很快出了市区,转入了郊区。那会儿,我就问韩阳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躲藏,韩阳笑眯眯的说:“周楠楠那里就不错,我带你去她那里躲起来。”
“不行!”我马上摇着头,说道:“我和萧鹏飞是好兄弟,警方可以根据这个信息很快就找到楠楠姐,我这哪里是去躲啊,我是去自投罗网差不多。”
韩阳被我这样一说,嘿嘿笑着,他看向安风诺,说道:“小安子,你给出个主意,他妈的,劳资只会砍人,却从没有跑路的经验,到底我们应该把小罗弄什么地方才安全啊?”
我当时就无语了,看韩阳这么火急火燎的弄我走,我还以为这厮有十足的跑路经验呢,想不到他也是如此的懵里懵懂。
安风诺点燃了一根烟,回头看一下后排的我,他问道:“小罗,你吃得苦吗?”
吃苦!?
这两个字,在今年高一开始之前,一直陪伴我身边。那会儿我是家里的奴隶,是肖潇和后妈打骂的乐趣,是同学们眼中的懦弱穷屌。什么样的苦,才算苦?我记得三天没有吃过饭,还必须得按照后妈的规定在春节去打临时工,那会儿又冷又饿又累,在做工的时候都能站着睡着。
这,算作吃苦吗?
我想起了过往,不由得苦笑的点点头,说自己绝对能吃苦。
“那就好!”安风诺满意的点点头,随即他给韩阳说:“我在临市有个表舅是开煤窑的,他那边远离城市,只要小罗吃得苦,就在煤窑待几天怎么样?”
韩阳马上骂了句操蛋,我的兄弟怎么会沦落到跑路去煤窑那地方啊。韩阳气得不行,就差揍安风诺了。
而安风诺赶紧解释道:“阳哥你别激动,我叫小罗去煤窑,是因为那地方太脏太累,所以平常很少有警察会到那边去巡查,这很适合如今小罗待着,现目前安全第一。”
韩阳一听这话,觉得也有道理,便看向了我征询我的意见。
我还能有意见吗?现在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远离城市,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蒋盼那边的事儿过去,能够不被警方给抓住,什么煤窑的算个毛线啊!
我马上就点点头说成,去临市煤窑待几天无所谓。
韩阳一听这话,他的面上流露出对我的一丝儿歉意,随后他给安风诺说:“小安子,小罗去煤窑可以,但是不下煤矿挖煤,他就在那边躲着,我给你表舅每天两百元钱,这事就这么着了吧。”
安风诺笑道:“阳哥,你这是什么话,你以为我让小罗躲去煤窑是下苦力么。你愿意这样对待小罗,我还不乐意呢。我问小罗能不能吃苦,那意思是说煤窑那边的确很脏,由于远离市区也没有什么娱乐,没有网络没有女人,有的只是黑色的煤渣。”
韩阳这才释然一笑,随后问我习惯不习惯那种生活,要是不适应,他再想办法给我换个躲藏的地方。
我不好再麻烦韩阳了,既然我不是去煤窑下苦力,即使是生活环境艰苦一点,也只有咬咬牙坚持的份了。于是我给韩阳说就这么决定了,并且给安风诺连声说谢谢。
就这么着,我们的小车开始驶向了临市,想着未来一段时间我得在煤窑度过,还不能开机联系兄弟和肖潇他们,我的心再次变得沉重起来。
一路上,韩阳一直试图逗我开心,可见我闷闷不乐的始终没有高兴的势头,他也就沉默了下去。
临近中午时分,我们的车子到达了临市,安风诺没有第一时间去往煤窑,而是带着我们俩先吃了一顿午饭,然后他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午休房,说他得先去找到表舅安排一下。
安风诺走了,我和韩阳躺在午休房里聊着天,来到临市之后,我的心情微微有些平复,不管怎么样,我必须得勇敢的接受和面对这次跑路。